sherry's house

大本命老公凯凯王&小情人王嘎嘎

【蔺靖】复来归(02,生子养娃,两只老虎跑得快)

一握灰:

上一章:(01)


警告:内有生子情节,不喜误入。


送给 @白共饮 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  是日雪霁天晴,料峭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冰刀贴着面皮擦过,将玉色肌肤搓出绯红丝绦来。这般冷晴凛冽的日子,正是入林狩猎的好时机,越冬的狐狸獐子都会在风雪停歇的间隙里出来觅食,饥寒教它们失了机敏,积雪又会耽搁脚力,故而总能收获颇丰。


  


  萧景琰的箭术极佳,昔日可隔阵直取敌军首级,如今亦能例无虚发一箭双雕。


  


  “哎呦,快,那边有只兔子!”蔺晨袖袍一甩,指向一棵参天银杏的根底。


  


  萧景琰旋身一扭,腰肢后仰,不及细看就射出一箭,哚地一声将一只毛色雪白的肥兔子钉在地上。


  


  跟在旁边的白衣公子不禁脱口称赞,“好俊的身手。”


  


  萧景琰并不睬他,径自走到树边捡起垂死挣扎的兔子,拔了箭,用绳子将它一捆挂在树上。边陲小城民风淳朴,任谁家里猎了动物、收了庄稼,即可随地放置,旁人也不会动,得了空再来收拾便是。


  


  “可惜了这般丰润的毛色,若是完整,或可把玩一番。”蔺晨随手掰了一截树枝,戳了戳悬在半空中抖动后腿的兔子。


  


  萧景琰抓一把雪,擦掉手上血迹,只当没听见他的话,转身就走。


  


  “倒是等我一等,”蔺晨跟在后面念念叨叨,“我们也算是有同游共猎之谊吧?”


  


  萧景琰加快脚步,拉开距离,无奈那人始终亦步亦趋地缀在后面,只得问道:“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

  


  “找蜂巢,”蔺晨挥舞着树杈,弹开一截耷拉在他面前的断枝,“既吃不到饼,退而求其次弄点蜜尝尝,也不枉此行。”


  


  那断枝因积雪而折,蔺晨这一拨拉,枝桠摆动,顿时扬起一蓬乱雪,随着风向扑啦啦全拍在了萧景琰的身上。


  


  “对不住对不住。”白衣公子上前一步,伸手就是一阵拍打。


  


  萧景琰格开那双在身上作乱的手,面露不豫之色,后撤一步道:“过罢元夕,蜂巢便失了香味,蜂蜜也变得寻常无二,你不必白跑一趟。”


  


  蔺晨抄着手,摇头道:“若是连个蜜蜂影子都没见着,我千里迢迢到这来才真叫白跑一趟。”


  


  萧景琰晓得这人的痴怪脾气发作起来,认定了就一意孤行,也不劝了,“随你去,只是别跟着我。”


  


  “为何?”蔺晨笑道,“此树可是你栽?此路可是你开?我如何就走不得?”见萧景琰一时语塞,又道,“况且我何时跟着你了?我们不过是同路,我还说是你黏着我呢。”


  


  萧景琰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堵得气结,心道这人如今怎的这般无赖,却不想即便是在当年两人浓情蜜意之时,他也争论不过最会强词夺理的蔺少阁主。


  


  “好。”萧景琰拔出一支箭,弯腰在两人之间的地面积雪上划出一道深沟。


  


  箭头擦着蔺晨的脚尖滑过,他佯装受惊地向后大跳一步。


  


  萧景琰瞥他一眼,不为所动,“以此为界,我朝西走,你想往北往南往东请自便,我决计不会再黏着。”


  


  蔺晨哼了一声,“我就这般惹人厌?”


  


  萧景琰瞧着他好生委屈的面庞,晓得这人是在扮可怜,却狠不下心当真说上几句冷言冷语。他抿着嘴唇不发一言,又想自己同他纠缠无益,这般拧着好没意思,干脆扭头就走。


  


  “喂!”蔺晨在背后叫他。


  


  萧景琰仿若未闻。


  


  白衣公子扬起下颌,气道:“好好好,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。”说完,伸出脚,胡乱在地上蹭几下,抹去了那道楚河汉界。


  


  他也说不清为何对这人如此上心,连其姓甚名甚都还未知,然而只要瞧见他,同他言语几句,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说个不停,心里便如沃雪般泛着暖意;若是得了冷遇,也并不恼怒,只是如鲠在喉,彷佛浑身真气都凝滞了,片刻不得安生。




  蔺晨站在原地琢磨片刻,只当是因为鲜少遇见待自己如此冷淡之人,难免有几分求胜之心,非要哄着他面露笑意不可。他本不是多虑之人,未几便抛开了心头忧闷,朝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瞅了几眼,转身踏上一条偏僻山道。




  且说萧景琰将蔺晨赶走,独自入了深林,越走心中越是烦乱,一时想着自己这般未免不近人情;一时暗道与蔺晨重逢莫不是天意难违;一时忆起往日时光;一时后悔未曾旁敲侧击探问蔺晨现今身子可好;一时愧疚隐瞒了阿释的出身;一时又忧虑若是从此与蔺晨再也无缘得见……纷纷扰扰,惦惦念念,皆是那人。




  他心中搁了事,便顾不得脚下的路,左转右折,却在原地打转。这蟒山地形甚是古怪,迂回盘绕,跟个迷宫也似,若是不熟悉地貌之人贸然闯入,少不得就被困住了。




  萧景琰在此处安居已久,上山后仍要谨慎下步,他猛地想起蔺晨是全然不知山貌地势的,放他一个人胡乱转悠,十之八九要迷路。




  若是搁在以前,他自是不担心区区山林能困住蔺少阁主,然而五年前蔺晨身中剧毒,一身武艺几近荒废,拔毒后又记忆全无,他实在不敢担保若是现如今的蔺晨迷了路,是否能囫囵脱困。




  萧景琰心里焦急,一边暗骂自己胡来,有气等出了山林再撒也不迟,方才何苦偏要置气,一边原路折返,想着回到分别之处,再沿着蔺晨留下的脚印寻过去。




  等他赶回那株银杏树下,却是一惊。




  方才挂在枝头的兔子不见了踪影,雪地上残留着大滩血迹和零碎皮毛,还散落了犹带血肉的块块白骨。




  萧景琰心道不妙,正要四处查看,忽觉林中有异,一阵腥燥罡风夹杂着震耳吼啸从中窜出,噗通几声,只见一只吊睛白虎咆哮剪尾而来。




  萧景琰心中大震,后撤一步飞快撘箭拉弓,弦如满月,箭如闪电,直奔大虫而去。




  那白虎凶猛异常,方吃了兔子,正是兴酣之际,竟抬爪拍向箭镞,顿时被贯穿了厚掌。猛虎吃痛,厉声嘶吼狂叫,血盆大口中喷出腥臭白雾。萧景琰见它止步,正要趁机补上一箭,未曾想那孽畜非但没有逃遁,反而被激起怒焰,伏低身子,猛然一窜,自半空扑了下来。




  再拉弓已是来不及,萧景琰就地一滚,堪堪躲开利爪,却被那虎爪上迸出的腥血溅了满头满脸,一时间目不能视。值此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得一声清鸣破空而来,而后是一声闷响,木桩夯地也似,好像整座山都被震得抖了三抖。紧接着便是一声轰鸣。




  萧景琰连忙擦掉脸上血污,眯着眼睛闻声望去,只见那大虫颓然倒地,粗状非常的脖子歪向一边,竟是被活生生震断了颈骨。




  击向老虎的是一把折扇。




  一道人影飞快掠至他身旁,急道:“可伤着了?”说罢,又慌手慌脚地用自己衣袖给萧景琰擦脸。




  袅袅药香自袖摆上散开,涌至鼻端,驱散了令人作呕的腥臭,萧景琰恍惚片刻,直到蔺晨又急声询问一遍,方才拉开他的手,摇头道:“无碍。”




  蔺晨将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,确认无恙,方才松了口气,噗通坐到地上:“哎呀,吓死我了!”




  萧景琰见他箕坐在地,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,面色带出了三分笑意,“多谢。”却见蔺晨直愣愣地盯着自己,不禁疑道:“怎么了?”




  “没擦干净。”蔺少阁主面不改色地随口乱诌,伸手又在对方脸上蹭了几下,几下,又几下。




  萧景琰何尝不熟悉他的作态,一把拍掉徘徊不去的贼手,站起身来,瞪视不语。




  蔺晨腼着脸,依旧伸着胳膊,“拉我一把。”




  萧景琰哪里会上当,“你内力深厚,神武盖世,怎么就起不来了?”




  “我方才见你命悬一线,急火攻心,集毕生内里于一脉掷出扇子,现下丹田空空,手脚发软,头晕眼花……喂!”




  只看蔺晨那张精神奕奕的脸就知道他又在胡说,萧景琰懒得搭理,转身走到断气的大虫旁,拾起那把扇子,丢了过去。




  蔺晨一跃而起,将纸扇接在手里转了几转,笑道,“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,结草衔环那是不必,你告知姓名就好。”




  萧景琰正寻思着如何将白虎拆解,剥下虎皮给阿释当褥子,闻言一愣。真名实姓当然不可知会,可若是编个假的,他又委实不愿欺瞒蔺晨。




  思来想去,只得含糊道:“你便同镇里的人一样,唤我萧七便可。”




  蔺晨反复念叨几遍,唤到:“小七。”




  “萧七。”




  “小七。”




  萧景琰知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,抬头瞪了一眼,却勃然变色:“蔺晨当心——!”




  不知何时林中竟又冒出一只白斑大虫,已悄无声息地迫到蔺晨身后,正要作势纵扑。




  萧景琰飞快抽箭疾射,按说蔺晨正好挡在恶虎之前,他这一箭稍有偏差就会误伤另一人,可眼下当真来不及多说。蔺晨见他抽箭,迅速侧身一闪,留出空当。两人的动作不过瞬息之间,却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



  这一箭正好命中白虎的左眼,大虫顿时狂躁地原地翻腾,蔺晨飞身而起一掌劈在恶虎头顶,登时打得那孽畜皮开肉绽,脑浆迸飞。




  萧景琰惊出一身冷汗,蔺晨瞧着倒像是个没事人,来回瞧了瞧两只老虎,叹道:“不知是夫妻还是母子,双双命丧我手。”




  “恶虎伤人,你不杀它,它改日还要吃人。”萧景琰皱眉道:“快些下山吧。”今日险象环生,他也没的心情去给老虎拨皮拆骨,盘算着明日取了趁手的刀具再说。




 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,回到家中。经过此番出生入死,萧景琰不能再将蔺晨拒之门外,便随他去,径自去烧饭。待到阿释从学馆回来,他又忙着看顾孩儿用饭,还要考问课业,直到戍时方才歇下。




  看着阿释睡了,萧景琰走到院中,迎面撞见蔺晨。阿释归家后这人便不知去向,想来是到镇子上转悠了,不知此时回来做什么,莫不是镇上客栈都住满了,要借宿不成?




  “何事?”萧景琰问道。




  蔺晨靠着廊柱望向他,不发一言。




  萧景琰心中纳罕,又走近几步,却忽然被袭向左肋,惊讶之下连忙招架格挡。也不知蔺晨着了什么魔,一击不成后招不断,招招凌厉直取要害。




 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在院子里打斗起来。




  萧景琰不出手还击,那人便得寸进尺地步步相逼,他心中又是惊疑又是气闷,不由地也下了重手。




  哪知陡然间,蔺晨身形一拔,后跃几步,收势而立。




  “你又发什么癔症?”萧景琰怒道。




  蔺晨却是不恼,曼声道:“你的功夫出于京中专门教导勋贵子弟的重华门,你的口音也来自江南一带,我方才去打听过了,你是五年前迁至郢镇的。”




  他看着站在院中之人的面色逐渐转白,如兰草凝露,似月挂冰霜。




  “白天在山上,你情急之下叫了我的名字,可我分明记得还不曾告之姓名呐。”




  萧景琰将双手负在背后,紧紧握拳,口中艰涩:“你又待如何?”




  蔺晨拢起衣袖,缓步走近,俯身轻笑道:“还说你不认识我。”




  【未完待续】




P.s


我也没想到,琰琰会这么快就露馅……耿直宝宝真的不会撒谎演戏,太为难他了_(:зゝ∠)_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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